黄梅戏的文化基因与历史嬗变研究——基于民间艺术生态的起源考辨与价值重估

黄梅戏以优美的声腔、生动的表演，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入研究黄梅戏的文化基因与历史嬗变，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其文化内涵和艺术价值，传承和弘扬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同时，通过对黄梅戏发展历程的梳理，能够总结经验教训，为其在当代社会的创新发展提供思路，促进戏曲艺术的繁荣，增强民族文化自信，推动文化事业的团结协作与共同进步。

一、黄梅戏的文化基因

（一）地理环境与文化土壤

湖北黄梅县，地处鄂、皖、赣三省交界地带，长江北岸，境内湖泊众多、河港纵横，有着“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貌特征。这样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当地人民在从事农耕、渔业等生产活动时，创造出了丰富多样的民歌小调，如采茶歌、渔歌、船歌等。这些民间歌曲旋律优美、朗朗上口，成为黄梅戏音乐声腔的重要源头。

同时，黄梅地区文化底蕴深厚，民间艺术活动丰富，傩戏、高腔等古老剧种在此流传。每逢节庆，当地便有唱曲、舞龙、舞狮等民俗活动，为黄梅戏的形成提供了良好的文化氛围和艺术借鉴。多种艺术形式在此相互交融，为黄梅戏的孕育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采茶调与黄梅戏的雏形

黄梅地区盛产茶叶，采茶劳作成为当地百姓重要的生产活动。在采茶过程中，人们为了缓解劳作疲劳、传递情感，逐渐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采茶调”。这些采茶调内容多反映采茶女的生活、爱情等，旋律简单质朴，节奏明快，具有很强的群众性和传唱性。

随着时间推移和历史的变迁，采茶调从最初的即兴演唱，逐渐发展为有故事情节、人物角色的表演形式，融入了简单的舞蹈动作和对白，形成了“两小戏”（小生、小旦）和“三小戏”（小生、小旦、小丑），这便是黄梅戏的雏形。当时的剧目多以民间生活故事为题材，如黄梅县1949年前流传的小戏《荞麦记》《过界岭》《打猪草》《夫妻观灯》等，贴近百姓生活，深受群众喜爱。

二、黄梅戏的历史发展脉络

（一）形成期：从民间小戏到地方剧种

19世纪中后期，黄梅戏开始向周边地区传播。由于湖北黄梅地区自然灾害频繁，许多黄梅艺人被迫外出卖艺求生，将黄梅戏沿水路和旱路带到了安徽安庆地区。安庆与黄梅地域相邻、语言相近，为黄梅戏的传播提供了便利条件。安徽省艺术研究院原院长、安徽省文联原副主席王长安先生在专著《黄梅戏初论》中提到：“黄梅戏旧称黄梅采茶戏、黄梅调、黄梅腔，起源于湖北黄冈黄梅县，乾隆时期黄梅县整本大戏已形成，三百多本剧目中168本唱湖北黄冈黄梅等县真人真事。”

黄梅戏流传到安庆之后，吸收了当地的方言、民间音乐以及徽剧、青阳腔等剧种的表演形式和艺术元素，逐渐丰富和完善自身。唱腔方面，在原有的湖北黄梅戏基础上，派生出具有安庆特点的花腔、平词、火工等多种腔调；表演形式上，逐渐丰富故事情节，壮大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地方剧种。这一时期，黄梅戏虽然仍以农村草台演出为主，但已经具备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和较为稳定的表演形式。

（二）发展期：从农村走向城市

20世纪初，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黄梅戏开始从农村走向城市。部分黄梅戏班社进入安徽合肥、安庆、芜湖，江西九江、景德镇等城市演出。城市观众对艺术表演的要求更高，促使黄梅戏艺人不断改进和创新。在剧目方面，除了传统的生活小戏，还改编了一些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题材的大戏，丰富了黄梅戏的表现内容。

在表演艺术上，吸收京剧、越剧、楚剧等剧种的表演技巧，提高了表演的规范性和艺术性；音乐方面，增加了弦乐、弹拨乐等乐器，丰富了乐队的伴奏形式。同时，黄梅戏的职业班社逐渐增多，出现了丁永泉、严凤英、王少舫等一批优秀的黄梅戏艺人，他们精湛的表演水平使得黄梅戏在城市中赢得了广泛的观众群体，影响力不断扩大。

（三）成熟期：全国性剧种的形成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戏曲艺术的发展，为黄梅戏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1952年，安徽黄梅戏赴上海演出《打猪草》《夫妻观灯》等剧目，以其清新活泼的风格受到上海观众的热烈欢迎，引起了全国文艺界的关注。1956年，湖北省黄梅县黄梅戏剧团和安徽省黄梅戏剧团相继成立，1957年安庆地区黄梅戏剧团成立（安庆史料记载），标志着黄梅戏有了更加专业的艺术创作和演出机构。

1956年，在湖北黄梅人、时任安徽省副省长桂林栖的强力推动下，黄梅戏电影《天仙配》拍摄完成并在全国公映，严凤英、王少舫的精彩表演，让黄梅戏通过银幕走进千家万户，迅速在全国范围内产生巨大影响。随后，经过改编的《女驸马》《牛郎织女》等优秀剧目和电影的推出，进一步巩固了黄梅戏作为全国性剧种的地位。这一时期，黄梅戏在剧目创作、音乐革新、表演体系完善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成就，形成了独特而成熟的艺术风格。

（四）转型期：新时代的传承与创新

进入21世纪，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文化多元化的冲击，黄梅戏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一方面，国家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和扶持传统戏曲的政策，为黄梅戏的传承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持；另一方面，观众审美需求的变化、娱乐方式的多样化，使得黄梅戏的市场份额受到挤压。

为适应时代发展，黄梅戏开始在传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探索。在剧目创作上，既挖掘整理传统经典剧目，又创作反映当代生活的新剧目，如1985年湖北黄梅县剧团将1949年前在黄梅县流传的小戏《过界岭》改编成大型黄梅戏《喻老四与张二女》，并进京在中南海演出，演出大获成功。1994年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创作了现代戏《未了情》等。遵照湖北省原省委书记关广富同志“把黄梅戏请回娘家”的指示，2004年12月18日湖北省戏曲艺术剧院（原湖北省地方戏曲艺术剧院）在武汉挂牌成立黄梅戏剧团，自此，戏曲大码头武汉就多了一个地方剧种——黄梅戏。

建团之初，由汉剧老师指导排练了一些小戏、折子戏，并在市内和周边巡演。2005年起湖北省戏曲艺术剧院黄梅戏剧团就连续创作了《英子》《月圆中秋》《小乔赤壁》《布衣毕升》《妹娃要过河》《舞衣裳》《女国医》等10多台优秀剧目。2006年11月，《英子》参加了安庆第四届中国黄梅戏艺术节，获演出、表演、作曲一等奖。直到今天，此剧作为保留剧目还经常上演。《妹娃要过河》参加了第十届中国艺术节，获优秀剧目奖。在传播方式上，剧院利用互联网、新媒体等平台，扩大黄梅戏的传播范围。同时，加强人才培养，通过戏曲院校教育、师徒传承等多种方式，培养新一代黄梅戏人才，为黄梅戏的持续发展注入活力。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湖北省戏曲艺术剧院黄梅戏青年演员程丞获得了中国戏曲表演最高奖项——梅花奖。此外，安徽也涌现出《徽州女人》《邓稼先》《小乔初嫁》等多部原创黄梅戏佳作，这些剧目在传承黄梅戏艺术精髓的同时，融入时代元素，深受观众喜爱。

三、黄梅戏发展过程中的文化交融与艺术创新

（一）与其他剧种的文化交融

在发展过程中，黄梅戏不断吸收其他剧种的艺术精华，使自身的表演更加细腻、规范。在音乐方面，黄梅戏吸收京剧、楚剧的曲牌结构和演唱方法，丰富了唱腔的表现力。此外，与越剧等剧种的交流合作，也促使黄梅戏在化妆、服饰、舞台美术等方面进行改进，提升了整体艺术水准。

（二）艺术创新的具体表现

1.音乐创新

黄梅戏在保持传统唱腔特色的基础上，进行音乐创新。作曲家们将现代音乐元素融入黄梅戏音乐创作中，采用新的编曲方式和配器手法，增强音乐的层次感和感染力。部分新编历史剧和现代戏运用交响乐伴奏，使黄梅戏音乐更具大气磅礴的气势，如红色革命题材现代戏《英子》的唱腔至今仍在传唱，该戏成为黄梅戏保留剧目中的经典。安徽省艺术研究院徐高生教授将这一时期该团创作的由李道国作曲的黄梅戏唱段全部收录在《中国黄梅戏优秀唱腔集粹》一书中。

2.表演创新

在表演上，既传承传统的表演技巧，又结合现代审美需求进行创新。演员们着重对人物内心世界进行刻画，令表演更显细腻逼真。与此同时，引入现代舞蹈元素，以丰富舞台动作，提升表演的观赏性。

3.舞台美术创新

利用现代舞台技术，如多媒体投影、灯光特效等，营造出更加逼真的舞台场景，提升观众的视觉体验。在服装、道具设计上，既保留传统特色，又融入时尚元素，使舞台呈现更加美观大方。

四、黄梅戏发展面临的危机与应对策略

（一）面临的危机

1.起源之争带来的负面效应

时间回溯到2006年11月8日安庆第四届中国黄梅戏艺术节当晚的开幕式晚会上，主持人把“黄梅戏发源于湖北黄梅县”这句串词临时改成“黄梅戏发源于安庆”，还播放了主题歌，这首歌的大致意思是黄梅戏发源于安庆某村某山沟，即全盘否定了2006年5月20日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黄梅戏起源于湖北黄梅县”的结论。笔者当时率领黄梅戏剧团《英子》剧组参加本届艺术节会演，正坐在台下观摩开幕式，听到主持人临时修改的串词和该首主题歌后，感到诧异和震惊，还以为听错了。第二天笔者问了随行来的几个人，均得到证实，并说是安庆市某副市长的决定。笔者随即赶到安庆市人民政府找那位拍板的副市长，但未能见上面。自此，关于黄梅戏起源的争执愈演愈烈，一直未间断，现在社会上很多重大节庆活动减少了黄梅戏剧种出场的机会，这对黄梅戏艺术的发展极其不利，造成的各方面损失不可估量。笔者对黄梅戏“起源”问题不敢胡乱揣测，只能根据前人留下来的文字音像史料予以考辨。

王长安先生在《黄梅戏初论》中说：“古老的青阳腔和沸腾的徽班剧目，托举着外来的黄梅调，在安徽大地上飞翔。使其很快凝结为一个崭新的戏曲剧种，并由此赢得了安徽人民的巨大的审美热情。这里，剧目的泉源既滋润了一个新兴剧种，又弱化了地方戏发生中所常见的地域排它性，抑或可以说是安徽沿江一带的戏剧文化氛围，同化了外来的黄梅采茶调。”

1952年11月出版的《华东地方戏曲介绍》，其中张紫的文章介绍了针对黄梅调的初步调查：黄梅调自鄂东地方发展而来，之所以叫黄梅调是由湖北黄梅戏演变而来，黄梅调最初36本戏就是湖北黄梅戏的原来脚本。

2024年12月出版的安庆师范大学教材中写道：“黄梅戏诞生在湖北黄梅县，当地叫‘采茶’。”

《中国戏曲志·安徽卷》中提到：黄梅戏清末民初自湖北传入流布于赣鄂皖交界处。

著名黄梅戏音乐家、作曲家时白林先生专著《黄梅戏音乐概论》中写道：“安徽是我国重点产茶的省份之一，皖南的黄山、九华山、天目山都有名目繁多的茶歌，如〔采茶〕〔盘茶〕〔贩茶〕〔倒采茶〕〔十送香茶〕〔四季采茶〕……但这些曲调都与黄梅戏的唱腔没有什么联系，而黄梅戏中的〔采茶调〕，在黄梅戏里经过较长时期的艺术实践与发展，虽与原来的〔黄梅调〕各自发展，扩大着差异，并且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开门调〕或〔元宵调〕），但仍然可在旋律的运动规律上找出它们内在的联系，这也是黄梅采茶戏在安徽不叫采茶而叫黄梅戏的原因之一。”

著名黄梅戏剧作家陆洪非（1923—2007）在论著《黄梅戏源流》中写道：“江南的橘子移栽到淮北去，就成了枳子，这是因为受气候、水分、土壤的影响；采茶戏到了安庆，就成了黄梅戏，这是受风土、人情和语言的影响。”

安庆师范大学丁雨晨博士在2025安庆第二届黄梅戏文化研讨会上宣读的论文《晚清民国黄梅戏的发展流变与变革》中写道：“据《宿松县志》记载：邑西南与黄梅接壤，梅俗好演采茶小戏，亦称黄梅戏……邑青年子弟，每逢场作戏时亦或有习之者。”

2006年5月安庆市在向国家申报非遗传承保护名录时，在申报地区或单位填写：“安徽省安庆市，黄梅戏起源于湖北黄梅，原名黄梅调，采茶戏等，现流布于安徽省安庆市、湖北省黄梅县等地。”

2016年3月《中安在线》安庆频道刊发文章写有一行醒目大字：“黄梅戏的发源地——黄梅县。”

1984年湖北黄梅县孔垄镇文化馆邢顺华信函安徽安庆官方期刊《黄梅戏艺术》编辑部原文写道：“贵省黄梅戏学校先后多次派人来我县学习和收集黄梅戏传统艺术，并深入公社，大队辅导我县业余剧团，收徒传艺，为发展黄梅戏事业做了大量工作，深受当地党组织和群众好评。今年八月上旬，戏校又派来陈中元和方宝玲两位教师，他们冒着盛夏的炎热，在生活条件极差的孔垄公社黄梅戏剧团，手把手地辅导和传授表演艺术。我在实地拍了几张照片，现选一张寄给贵刊。”

笔者认为以上十条史料足以明证，黄梅戏起源于湖北省黄梅县。历史不容篡改，还有一些文史音像资料，后续文章当予以补充完善。

2.观众流失

随着现代娱乐方式的多样化，年轻一代观众对传统戏曲的兴趣逐渐降低，黄梅戏的观众群体老龄化现象严重。

3.人才短缺

培养一名优秀的黄梅戏演员需要较长时间和大量精力，且戏曲行业待遇相对不高，导致愿意学习黄梅戏的年轻人减少，人才断层问题突出。

4.创作瓶颈

部分新创作的剧目在思想深度和艺术创新上不足，未能充分满足当代观众的审美需求，难以产生具有广泛影响力的精品力作。

（二）应对策略

1.加强宣传推广

利用互联网、短视频平台、直播等新媒体手段，开展黄梅戏的宣传推广活动。制作高质量的黄梅戏短视频、直播黄梅戏演出，吸引年轻观众关注。走进校园、社区开展戏曲普及活动，培养青少年对黄梅戏的兴趣。

2.完善人才培养机制

政府、院校和戏曲院团加强合作，建立多层次的人才培养体系。提高戏曲从业人员待遇，吸引更多年轻人投身黄梅戏事业。同时，发挥老艺术家的传帮带作用，确保艺术传承。

3.推动剧目创新

鼓励剧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创作反映当代社会生活和精神风貌的优秀剧目。在创作过程中，注重传统与现代的结合，提升剧目质量，打造精品力作。

五、团结协作，共创黄梅戏美好未来

黄梅戏的传承与发展需要政府、戏曲院团、教育机构、媒体以及广大戏曲爱好者的共同努力。政府应加大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完善戏曲传承发展的保障体系；戏曲院团要加强自身建设，提高艺术创作和演出水平。

教育机构要承担起人才培养的重任，为黄梅戏发展输送新鲜血液；媒体要发挥宣传推广优势，扩大黄梅戏的社会影响力；广大戏曲爱好者要积极参与，形成全社会关心支持黄梅戏发展的良好氛围。

放下起源之争，团结协作，形成强大合力。在2025年6月27—29日由安庆师范大学承办召开的安庆“第二届黄梅戏文化研讨会”上，王长安先生发言时说道：“黄梅戏要有大格局、要有大情怀，关于起源问题历史早有定论，不必要再争论，再纠缠，一伤和气、二伤友谊、三影响黄梅戏的发展。”

笔者在研讨会上对王长安先生的观点认同并发言：打口水战毫无意义，只会损伤湖北和安徽人民一衣带水的友谊和感情。全国348个戏曲剧种，没有哪一个剧种为声腔起源产生过如此影响深远的争论，这是万万不可取的，岂不让其他剧种小瞧了黄梅戏吗？应当尊重历史，放下争议，出人、出戏、出精品，方显英雄本色。笔者用一首小诗结束发言：同是天下黄梅人，为了源头起纷争；六尺巷中寻真谛，共创黄梅好前程！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黄梅戏一定能够在传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不断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续写辉煌篇章，为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作出更大贡献。

六、结语

从起源形成于湖北黄梅县民间的黄梅戏，到流布于安徽省安庆、合肥，江西省各地区，黄梅戏历经数百年的发展演变，已经发展壮大成为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戏曲剧种，其发展历程见证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强大生命力。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黄梅戏通过不断吸收融合其他艺术形式，进行传承与创新，适应时代发展需求。尽管当前黄梅戏面临诸多挑战，但只要凝聚各方力量，团结协作，坚持守正创新，就一定能够推动黄梅戏在新时代实现新的跨越，共创黄梅戏的美好未来，让这朵戏曲艺术之花绽放得更加绚丽多彩。

参考文献

[1] 王长安.黄梅戏初论[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1997.

[2] 华东军政委员会文化部艺术事业管理处辑.华东地方戏曲介绍[M].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2.

[3] 时白林.黄梅戏音乐概论[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9.

[4] 陆洪非.黄梅戏源流[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85.

[5] 中国戏曲志编辑委员会.中国戏曲志·安徽卷[M].北京:中国ISBN中心,1993.

[6] 朱恒夫编,韩再芬总主编.安庆师范大学黄梅戏教材与学术著作系列丛书 黄梅戏艺术[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24.